由北京大学哲学系、宗教学系和钦哲基金会联合主办的钦哲佛学讲座,于2007年3月15日~16日两天在北京大学举办。宗萨钦哲仁波切做了题为《四法印》的精彩演讲,同时中国大陆也配合发行了他的新书《正见——佛陀的证悟》。同行担任翻译的是《正见》的翻译者,台湾著名建筑师姚仁喜先生。另外加州大学罗伯特·沙尔夫教授也做了题为《传佛法到西方与传佛法到中国》的演讲。
第二场 2007年3月16日北大英杰交流中心阳光大厅
现场翻译:姚仁喜[台湾]
摄像:阿芒 文字整理/视频剪辑:容榕
今天我们将要谈昨天没谈到的另外两个见地。这两个非常困难。事实上昨天谈到的两个真理,一个是“诸法无常”,第二个是“一切来自于自我的情绪是痛苦的”事实上是相对真理。剩下还没谈的两个是绝对或者说是究竟真理。
就如同沙尔夫教授昨天说的,究竟真理,当仁波且一开口就不对了。其实引用佛经上也这么说,要解释究竟真理,佛之口都不够。但是要知道,即使说究竟真理没有办法陈述,这已经是一个陈述了。记得昨天说的,为了要引导我们或引诱我们去那个究竟的真理,我们要让真理变得比较吸引我们。可是这两个要谈到的真理,对我们人心来讲,非常不容易把它变得很有吸引力。特别是第三个,一切都是空的、空性。一点都不具吸引力。
那最后一点有关涅盘呢,我们佛教徒数世代以来都一直想要把它弄得很有吸引力,而且好像蛮成功的。西方极乐世界、莲花,你会从莲花瓣里面跑出来所有这些东西。极乐世界和涅盘,所有的事情的都是快乐的,你电脑也不用再升级等等。
可是第三点——空性,是非常难以讨论的。可是仁波且认为,这四点里面这第三点是最重要的。几世纪以来,各种大师甚至都一直要解释这个空性。他们吟唱有关空性的歌曲,如果去藏传的寺庙,他们甚至把空性画出来。诸位不晓得有没有看过一尊蓝色的赤身裸体的佛像,完全没有装饰庄严,代表空性。蓝色是空,天空的蓝色也代表空性。
大家还记得仁波且昨天讲,所有的这些工具都只是工具而已,它们不是真正的真理。仁波且一再要强调这一点,因为我们常常会爱上这些工具。所以仁波且认为,这就是为什么昨天沙尔夫教授所谈的是非常重要的、有趣的。因为,佛教传播到各个不一样地方的时候,这工具都要改变。非常惊讶昨天听到沙尔夫教授谈到,事实上一个最重要的日本佛教传统,竟然可能是有基督教的影响在里面。这特别对研究佛法的学者一定要知道的,不一定是修行人必须知道的。因为有这样的讯息,我们就可以免除错误的见解。
昨天我在跟仁波且报告说,佛教传到中国的时候,托钵乞食这个观念,整个“律”的这个系统(在印度的系统),好像不被中国人接受。也许中国人作为非常实际的民族,觉得去乞食是不应该做的事情,应该自己去赚取。可是在印度,即使到今天,托钵乞食这种游方的修行者,被认为是最高的一种行为。是一种非常荣耀的生活,他们认为是正确的生活之道。
不同的佛教团体和过去比也在变化之中。在西藏如果僧人穿蓝色的衣服,西藏人会非常不喜欢他们。事实上佛陀容许僧人穿蓝色的衣服。事实上是后来国王认为和尚只能穿红色或是黄色的袍子,后来变成这样子。可是这种文化的影响有时会变成一种不好的影响。
西藏的佛教应该是大乘佛教,他们实在不应该吃肉。好吧,就说西藏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从地里面长得出来,那就吃(肉)吧。可是当他们来到北京,不是有这么多蔬菜吗?所以他们应该吃素才对,可是他们会说,我们还是有这些老习惯,而且他们还带来“密续”的这种借口。仁波且说,“我们是密续修行者、我们可以吃肉”所有的这些理由,在学术上学生要了解这些是非常重要的。还有这个习气、文化的习惯。那仁波且来给大家开个玩笑。
中国人特别尊崇常识,我们有很多常识,那些文化教导中国人要尊崇常识。印度没有常识,因为他们尊崇智慧,超越常识的那种智慧。比如说来生,这跟常识没有关系,常识是有关此生的。仁波且故意要挑衅一下大家,让大家对仁波且有点反感。仁波且要说的是,因为这样子,所以佛教也要适应这个事情。
回到这个第三个见地,把这个空性用一般最普通的话来说,你看到的不是它真实的状态,这就是空性。这就是仁波且能够讲得最多的,到目前为止就是这样子。
如果你看到你的男朋友或女朋友非常漂亮或英俊,你要了解有很多其他人觉得他们很丑陋。美貌跟丑陋并不在那,离于美貌跟丑陋。任何显现出来的东西并不是它真正的样子。我们人类老是喜欢问这问题:那到底真的是什么?显现的不是真正的,那真正的是什么?这种需要有一个什么东西在那里的这种习气,非常难以破解。因为这件事情很难以破解,所以即使佛在很多场合里面,包括楞伽经里面,讲到佛性这个事情,这是一个非常跟中国有关系的题目。玄奘很喜欢佛性这题目,所有仁波且的中国朋友都喜欢佛性。所以常识又在作用了,不是吗?
你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起始点,所以这个佛性是好事。印度象龙树菩萨这一派,他们说,什么也没有。你就说,佛说有佛性,那你说什么呢?他们会很方便地这么说,说佛性是一个名称,(是一切)消除以后的结果,或者是所有减法以后的结果,给了这个名称就是佛性。把这个、这个…都拿掉后的结果。甚至龙树还会说,这个非常好,因为这样子,所以你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上去。
回到这个美貌跟丑陋。如果你的男朋友实在很丑,别的人就不会认为他美貌。因为丑陋就是实相、真实,你的这个空间就会被丑陋所占据。不要说别人,你自己呢?到了晚上,也许在烛光下,你还会觉得你男朋友说不定还可以。早上你起床的时候看到,哎哟,这可怕的谁。这有改变嘛!这个改变没有办法发生,如果这丑陋真的是外在在那里的话。
所以这是仁波且能够用一般的语言来讲空性,大概最多就差不多讲到这样子。但是,虽然它不是一个可以陈述、叙述的东西,可是它可以被经验到。经由例子。有三个方法来经验这个,有高低顺序。最低的例子,如同梦幻,象幻术一样,在《金刚经》结尾的时候有提到,这是最低的方法。更高一点的方法,用理性分析,象刚刚提到丑陋美貌等等这样子来分析。那这大概就是一般的大乘佛教的修行者做的事情。对有一些大乘的修行者,而且特别是密乘来说,他们说如果你有一位上师可以直接的指出那个经验的话,那这是最好的办法。这有很多方法来发生,象禅宗里面有谈到这些公案。
结论,以目前为止,空性的定义就是说,你看到的或者是它所显现的,不是它真正样子。
再来是谈到涅盘,涅盘现在是谈到第四个见地。涅盘在我们心里是,我们在很久以后会获得的一个东西,类似象天堂一样的东西。这是对涅盘不好的理解。佛自己说,涅盘寂静,或者是说涅盘是离于极端的。当所有的极端都耗尽的时候,那个就是涅盘的经验了。仁波且现在给一个例子,这是一个经典。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怎么讲。
如果有一位女士她很想生一个小孩,然后她在做梦。她梦见她怀孕,然后生了小孩,她非常开心。可是同样的梦里面,那小孩死掉了,然后她不开心。当她醒来的时候,那个快乐跟那个悲伤都没有参考点,它们都不存在。她免于这两种极端。可是这个很难的,我们对于涅盘又画了很多画像,比如说极乐世界、有莲花等等。这是非常重要的,我们需要这些,《阿弥陀经》里对这个莲花净土有非常详细的描述。仁波且总是给大家这样的例子。
现在跟大家说,如果你问这个人(指自己),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证悟?我不认为如此。这并不是说因为仁波且的慈悲心要住轮回来帮助众生,不是这些事情。因为他想看世界杯足球赛,很开心的这样去看;他想看侦探小说,神秘的电影、怪异片。如果你证悟的话,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没有时间,时间这个极端不在了,没有过去现在未来,这也就代表全知。所以下一届的足球杯,所有的结果,当下就知道了。那有什么好玩呢?如果你看那种神秘的电影,你从开始就知道结尾,甚至你不用看就知道。不好玩。通常我们在找的这个证悟是部分全知。就是够就好了,我们常常会希望,比如说我们用全知或者这种神通来看到情人的日记里面写什么。
仁波且讲这些是希望他可以描绘出一个超越时间、超越空间的涅盘是什么东西。仁波且不希望大家想说,哦,这怎么可能,这超过我的能力,我怎么可能变这样子。你不应该这样子失望,这是做得到的。如果你真正能够循这个道而走,比如说每天禅坐几分钟,常常修心,每天修心。
仁波且说,特别一定要讲这个,如果你这样做,很多人喜欢谈说,我有一种特别的觉受啊,我这个地方开始痒起来是不是有个第三眼开始要长出来啦?或者是我有什么样的感受。仁波且说,拜托,不要谈这些,谈这些是很羞耻的,不高雅。
修行的结果,是当你开始有某种一点点转移。假设说你是那种人,如果有一点点赞誉你就会鼓起来的那种人,或者是那种人家批评一点点你就会非常沮丧。那我假设说,经过几年的禅坐修行以后,你开始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感觉了,无所谓了,这是非常殊胜、非常棒的。这等同于佛头顶上的顶髻。即使是这种小小的执着,比如说你是那种每天晚上都要熨平你的内衣的人,因为你就是那种喜欢很脆、很干净,有洁僻的那种。经过几年的禅坐以后也许你就无所谓了,说不定内衣两年都不洗。仁波且会说,这是一种小局面的涅盘,这是大家应该要寻求的东西。
在结束以前,仁波且借用这个机会跟大家介绍一点点金刚乘。因为我们在谈的这个事,事实上是大乘跟金刚乘共同的基础,而同时呢,金刚乘是大乘。仁波且要跟大家说,没有基础乘(一般人说的小乘),就没有大乘。没有基础乘跟大乘,就没有密乘(金刚乘)。仁波且知道说,金刚乘是非常性感的在某些地方。很多人忘记,它也有它的危险。
一个典型的例子,如果你有黄疸病,然后你在看一个白海螺,你看它是黄色的。仁波且这样说,大乘跟金刚乘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在基础乘跟大乘他们会这样说,你要吃这个药,因为你对于海螺是黄色的那种个见解是错的,你应该吃药,然后把那个黄海螺的显现去掉。在金刚乘里面,他们说是一种迅速的道路,为什么它是迅速的道路呢?因为你绕过了这个认为黄色海螺是错误的这一关,就是说“我应该吃药,所以我可以把这个黄海螺去掉”这一关,他们不强调这一步。直接你就想,它是白的,因为它是白的。你在看一个海螺,你看的是黄的,因为你有黄疸病,可是你一再想、一再想,想它是白的。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金刚乘有很多仪式。所有的仪式大部分都有关于这个本尊,每一个本尊的修行都跟这个观想有关系,自我观想有关系的,我是六臂什么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就跟刚刚讲的那个海螺一样,不是去想说我有一天会变成那个本尊,而是说我就是本尊。可是这个常常被误用了很多。因为事实上,很多基础乘跟很多大乘都不相信金刚乘是佛教,他们认为它(金刚乘)是印度教。特别是藏传佛教在很多学者的眼光底下都非常被批判怀疑,而且仁波且认为也应该如此。
仁波且忘记这位大师的名字了,是一位藏传大师要去印度,碰见一位印度教的大师要进西藏。所以这位藏传大师问这个印度人说:“你要去哪里呢?”那个印度教大师说:“哦,我要去西藏教导佛教。”他(藏传大师)说:“但你不是印度教的吗?”他(印度人)说:“我是印度教的,可是我懂佛教,现在西藏非常热衷佛教,而且他给我们很多金子。”我们有这样子的故事。
另外一个更有趣的故事,是阿底峡尊者。当他听到麦狄巴(音译)在印度圆寂了,他哭泣。他的弟子说:“你听过这么多坏消息,为什么就这件事情你哭泣呢?“阿底峡尊者说:“全世界里面只有两个人能够分别什么是佛教的密续跟印度教的密续。我在西藏,另外一位在印度圆寂了,再没有人能够分别了。”
我们在说的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情,仁波且希望给大家讲这些,大家要想想,然后跟沙尔夫教授这样的人来谈一谈。
【问与答】
问:仁波且你好!我想问一下,学佛是在家和出家都是可以学的,如果说是想即身成就或证悟的话,是不是一定要进行闭关或者是出家这样的方式?
答:闭关,有很多定义,基本上你是要建立一个范围、一个边界。有一个外在的边界,你可以说不要离开我的房间、我的洞穴、我的寺庙,还是把自己锁在里面,基本上这样子。一个礼拜、一年、一辈子。这只是一个外在的界限,这种闭关叫做一般的闭关。最高境界的闭关,你的那个界限,这界限在于过去心和未来心之间,呆在当下,甚至你在刷牙的时候,仁波且认为这种闭关才是最好的。
问:仁波且曾多次提到建议年轻人多读《心经》和《道德经》,请问《道德经》那个“道”和佛法有什么关系?
答:你们问错人了。仁波且只是读过道德经,他非常感兴趣,因为他觉得这个里面无穷无尽。事实上仁波且也在请王教授帮他找一些有关《道德经》的东西,让他可以再更深的研究。仁波且认为,道家是最好的中国产品之一,除了这个电毯哪、玩具呀,所有的中国产品里面,道家是最棒的,尤其是非常伟大的一个东西。佛教是印度的产品,道家是你们的。(姚仁喜补充:我们的)
问:这次仁波且来北京,我非常高兴,但是他今天讲的是四法印的逻辑性阐述,希望仁波且指导一下,如何去调伏心,或者说我们在修行方面,如何把这个四法印带入。
答:短短的回答,如何修心依四法印。仁波且常常头痛,所以他用这个做例子。我并不是头痛,我有头痛,这是“灭”的真谛,灭谛。如果我就是头痛,那我没希望了。他想着“我有头痛”,我必须知道我有头痛,这是第一个真谛(苦谛)。那我现在要知道说,为什么我会有头痛?太多(次)半夜起来看足球赛这类的事情,这是第二个真谛,这是“集”。第一个是“苦”。然后吃头痛药、针灸、按摩,这就是道,达成“灭”的那个“道”。最重要的是我并非那个头痛,我有头痛。
【沙尔夫教授的讲话】
我这个是尝试总结我昨天想说的。我对佛教的理解就是,除了人、地方跟时间之外是没有佛教的,就是合在一起的。佛教并不是在人之外的。所以我给了个非常复杂的形式就是,现代的日本佛教怎么受西方的形式影响。对有些就可以认为那就是显示了日本跟美国人根本不理解佛教。但是要记住中国人理解的中国佛教,其实也是深受中国的文化跟思想所影响。那藏传佛教也是深受藏地的思想和历史文化所影响。印度的佛教是受印度的思想、印度的历史所影响。
那么佛教在哪里?或真正的佛教、纯正的佛教在哪里?有些认为把这些文化的因素和传统拿走之后就可以看到纯正的佛教。这个有点象想尝试去看到外在的空性,去抓到这些空性。昨天有人问我,相信转世轮回吗?当时我不太知道怎么去回答这问题。他是特别感到感伤的是,之前的一天还跟仁波且谈到这个转世轮回跟佛教,花一点点时间跟你们大家分享,为什么我觉得这问题可以既混乱也是很有趣的。
很多人在想象这个转世轮回都是外在于我们的,再生等等都离我们很远。我在加拿大出生,在二十世纪。我不知道中国如何,当时在西方世界大部分人都是生活在笛卡儿式的世界。你们可能知道笛卡儿最著名的一句话是“我思故我在”。
笛卡儿是个科学家,他在忧虑的是当时基督教教会对科学的影响。基督教认为上帝跟他创造的人是在这个宇宙的中心,以科学挑战的这个假设是不把人放在这个宇宙的中心。笛卡儿想尝试把科学的范畴跟宗教的范畴分开。他尝试说有两个领域,一个就是物质的领域,这个是只能通过我们的感官经验到的世界,这是一个受不可转变、机械性规律所主宰的一个宇宙,这是一个死的世界并没有意识。意识的世界是一个非物质的世界、是精神的。这就是佛教最合适的领域,宗教的领域只谈非物质的精神世界。这就造成了两个分歧,这是两个不同维度或不同的领域,这个概念已经很普遍了,很难再想象不是这样子。老实说,我不知道这种思想在中国有多普遍。有时我想,唯物主义有关的思想在中国这么普遍可能也是跟笛卡儿式的思想有关。
历史上这个思想跟佛教的思想是有很大的差距。如果你看声闻乘或南传上座部佛教,他们认为意识的对象跟意识是同时产生的,或完全是互相依赖的。所以去谈论一个离于意识的物质世界,或者把意识和意识对象分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或者看瑜伽行派,他们也认为意识跟意识对象是在阿赖耶识里同时出现。你不能单独只谈一个客观的外在世界(而)不同时兼顾意识。或你谈中观,有一个最容易的方式去体会中观即是没有在自我之外的所见,或是说没有任何地方能产生观念(意识)。
这个是科学的态度(观点),就是离开我们个人,然后才能去到个人以外更高的点去看这个世界。空性的观点就是说,没有外在的另外一个点去看这个事情,在外在的地点或时间,没有这样一个外存的观点。
有人问我相不相信转世,我就认为他们在问我是不是相信六道轮回的情况。我不知道这位问我的朋友在想六道轮回或六道在什么地方。我认为如果你是相信这个六道、或相信再生,这个就是你的现实,几乎跟这个台上的水跟台面一样真实。这是我理解的所谓一般意义上的“真实”。
有人在森林里面一个人修定,也有学者用很多时间研究书籍而且写评论,他们两者之间常有不融合之处。但是他们其实也是互相依赖的。上座部的主要文本,是由布笛勾萨(音译)在五世纪写了这个典籍。他说他并不是一个修定的人,所有在文本里的东西都不是他的经验,但是也恰恰这个文本最后变成上座部里最权威的一个静修修定的文本。所以我相信有空间给不同的方法,我就此打住。
【问与答】
问:什么是心?我们怎样认识它?如果我是一个学生怎么通过修心让我当上总统或比尔盖茨?怎么样通过修心让我无所不知,可以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到底什么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仁波且的联系方式,如果大家想要和仁波且学习可以通过电话吗?
沙尔夫教授答:菩提达摩来到中国的时候去一个山洞里面呆了九年,惠可去到洞口坐下来,你们可能知道这个故事。在等了很多个月直到雪都堆积起来,最后切断了自己的手臂放在洞口给菩提达摩,菩提达摩说你到底想做什么?惠可说我想你帮我安心。菩提达摩说,很容易,把你的心给我。这就是你的问题。(大笑……)惠可说,(原来心)不可得。说“不可得”就是惠可的证悟了。
问: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长时间,楞严经当中说,一切众生的自性本自圆明清净,因为灵明至极,由于一念无明而生产生了这种形而下的、器世间的世界万有。那么就是说,我们通过自身的修行达到佛陀的境界,证得自性本自清净之后,会不会又由于灵明至极、无明而生回归到一个凡夫地位?最后一个问题是,我们学佛首先放弃我执,包括人无我和法无我,这个最高义理是不是完全泯灭了我和你的区别,所有众生其实只是一个整体,没有其他的分别。
仁波且答第一个问题:烧焦的种子不会再生长。
沙尔夫教授答第二个问题:我的理解是从心中来,空不是色的消灭,空就是色。
问:我看过仁波且那个《究竟一乘宝性论》,在里面讲到了佛的三种功德:不生、不住、不灭。我想问仁波且这个不生不住不灭,和昨天讲到的四法印第一个“诸行无常”的反面——常,有什么区别,谢谢。
仁波且答:佛的三种功德是非组合而成,非和合而成。